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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學校生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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叮哐...叮哐...

一陣清晰的響聲,從教室裏不可知的位置響起。

它不是下課鈴聲,但是它總是準時地在放學前幾秒響起,從未遲到過,它就是某個耐不住饑餓的同學的敲碗聲。

最後,老師只能淡淡地批評一兩句,然後就下課放學了。

下午六點,是學校放學的時間,卻並不是一天結束學習的時間。

因為,初中生的課表上,一天的課程總是滿滿當當的,從早晨六七點的早讀,到晚上保留的兩節晚自習,一直要到晚上九點多,才能結束繁忙的一天。

一天八節課,未來還要經歷一遍,陳溪想著都覺得有些恐怖。

可是如果現在就不讀書了呢,輟學?這個詞,剛剛在他的腦海裏升起,就被他否決了。

畢竟他不是生活在真空狀態中,每個人都有著覆雜的人際社會關系,都要這些關系中,扮演著各自的角色,任性妄為,只為給自己,給別人,增添煩惱,讓父母憂心。

可是,如果一天的作息表被安排的滿滿當當的,自己制定些計劃該怎麽實施呢,陳溪感到有些煩惱。

陳溪的家離學校有十幾裏,而且沿路都是偏僻的小道,來回很不方便,每個周他也只回家一趟。

初一的時候,陳溪是在學校住宿的,只是住了不長時間,感覺學校宿舍,實在是太擠了,就和哥哥陳嶺在外面租房住。中午和晚上,兩人還能回到租房裏做飯吃,下午飯就在學校食堂裏對付一頓。

關於學校宿舍,陳溪有太多的抱怨。

芙蓉中學的宿舍是個大通鋪,而且是上下鋪,一個宿舍住了一百多號人,人擠著人,都是些年輕人,也不特別講衛生,就造成宿舍裏面的味道特別覆雜,一年四季,四季不同,酸苦臭腥,陳溪可以從其中,聞出人生百味。

學校宿舍,也是陳溪一處比較難忘的地方。有些羞澀地說,陳溪第一次分泌男人的液體,就是在宿舍的大通鋪上,完成的。真是一段辛酸的往事啊。

記得是某天早晨,陳溪在春夢中醒來,懷裏抱著一條臭烘烘的大腿。他內褲被大腿壓著,是濕的,被壓住的下面,傳來一陣陣的痛,無可描述,像是被壓爆了一樣,真是心底裏一輩子的傷痕啊。

青春期的第一次痛,就這麽來了,一種讓人難以接受的方式來了。

學校的宿舍條件很差,宿舍裏沒有電扇,更別說空調了。夏天悶熱,蚊子時常光臨;冬天寒風,總是讓人防不勝防;還有下雨的時候,宿舍中央放上幾個臉盆,聽上一夜的滴答聲,早上就會收獲一滿盆的純凈水。

光臨宿舍的‘客人’,不僅僅是夏天的蚊子,秋天的雨,冬天的風。

還有一種讓人憎惡的東西,或者說不是東西,經常光臨宿舍,然後清晨激起滿宿舍的咒罵,悄然而去,那就是小偷或者叫賊。

陳溪就被小偷光顧過一次,被偷去了十元錢,雖然現在想想不多,可是那十塊錢,可是他一個周的生活費啊,窮人家的孩子,求學之路總是充滿艱辛,可是那些毫無良知的小偷們,在乎過麽?

陳溪對於丟失的十元錢,糾結了很長時間。現在還記得,當他早上醒過來的時候,發現枕在被子下面的衣服,被扯了出來,人在垃圾遍地的地上。

“宿舍裏有賊,我的錢丟了,真倒黴!”

“媽的,我的錢也丟了”

“我的電話卡丟了”

當他大聲說出錢丟了的時候,隨後又有幾個人也發現自己東西的遺失。陳溪看著周圍的人,那一雙雙飽含同情的眼光,他沒有感動,因為他總覺得小偷也正在看著他,或許那雙眼睛裏也包含著同情,還有壓抑不住的得意。

陳溪從不惡意地誤會睡在上下鋪的兄弟,但是睡在上下鋪的兄弟們,總給他帶來滿滿的惡意,讓他久久地憤慨,難以平息。

記得今年年初才開學的時候,陳溪穿著一雙耐克牌運動鞋,是過年裏父親從城裏買回來的,外面是白色的,裏面襯著淺黃色的裏子,他非常地喜歡,常常把鞋子,收拾的幹幹凈凈的,一塵不染。

可是,就在一天早上醒來的時候,當他穿完衣服,拿起鞋的時候,發現裏面,居然是滿滿的一鞋排洩物。真是讓人惡心,不論是對排洩物,還是對它的制造者。

呵呵,學校的宿舍,真是一個傷疤,讓陳溪永遠不想回憶起的地方,那裏似乎沒什麽美好的東西,值得他收藏記憶之中。

對於學校的食堂,陳溪認為還有值得他回味的地方,盡管學校食堂只有小小的一間,食堂裏食物單一,中午米飯,下午面食,盡管這些大鍋飯食物,沒有什麽營養。可是,食堂裏的食物便宜啊,一頓一塊錢一碗,有時候餓了,吃起來感覺還不錯。

雖然,學校裏食堂的食物並不美味,也不值得期待,但是在大家爭先恐後的搶奪中,一切都顯得那麽青春飛揚,激情無限。

放學前的敲碗聲,買飯時候的爭先恐後,吃飯的時候幾個關系不錯的同學在一起閑談,分享在家裏帶來的腌菜或者零食,味道真是有些與眾不同,讓人回味無窮。

芙蓉中學只是位於鄉上的一個小集市裏,是附近七八個村子裏唯一的中學,平時的時候,鄉上集市裏的人流量並不大,消費場所也不多,只有三三兩的日用品商店,這個時候,大家嘴裏的商店還是習慣性地稱作合作社,真是落後啊。

學校附近的餐館並不多,而且還離得很遠,似乎它們的消費對象並不是學生群體。

只有一些不正規的,家庭裏經營的小餐館,只是到飯點的時候,多做一些,然後一元兩元地,賣給出來吃飯的學生,雖然沒有什麽衛生保障,但是他比起學校裏的食物更為實惠,至少可以勉強吃得飽。

陳溪記憶裏的初中生活,總是伴隨著一種煎熬和饑餓的感覺。

煎熬是因為課程的壓力和作業的負擔,時常學校還要組織各類的考試,讓他這種學習差的學生,感覺到很痛苦。尤其是理科方面的,各類型的題,說不清的理科公式,陳溪表示真的不會。他常常計算著,喔,今天星期四了,明天只有一節數學課,就可以放假了,好高興啊。

初中時候,陳溪時常感覺到饑餓,一天兩塊錢的夥食費,對於正在長身體的他來說,真的吃不飽。他有時候會去學校的後山上采些野菜,用開水燙著吃,然後,還是沒能滿足消化系統的需要,以至於讓陳溪的身高,最後只長到一百七十五公分,就停止了,這讓喜愛籃球運動的他,有些遺憾。

而且,他逐漸成長的身體,與其他人同齡人相比,也顯得有些瘦弱。工作的時候,貧血頭暈的狀況,常常折磨著他,讓他的身體,難以支撐起較為繁重的工作,身體一直處於亞健康的狀況。也許,他這次能夠獲得新生,與他糟糕的身體狀況有關,難道是因禍得福?

只是這種‘福’他可不想再來一次,身體還是健健康康得好。

可是,不是新生活已經來臨了麽,難道還要再一次經歷,過去的種種煎熬和折磨。

陳溪相信自己,一定會讓自己的初中生活更加的豐富多彩,會讓自己的身體從健康變得健壯,只有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,擁有一雙大長腿,才能面對未來更多的挑戰,跨過更多的坎坷。

新的校園生活,加油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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